火星儿
我还记得那是十年前的一天,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我自己27岁,我为了写出自己的诗集作品,决定来到乡下隐居,希望这样可以为我带来一些灵感。小村是美的世界,也是美的,我的很多诗作都留在这里。他们让我出名,但是现在我已经忘记了很多,仍然清晰的却是一张十年未见的脸庞,那个笑,我记了一辈子。
作为来到这里的第一天,首先呢,就是要和大家伙儿好好认识一下,我的邻居是一名一人留守在家的23岁小姑娘。她平时很耗电,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出门,因此我常常以为那个房子中根本没有人。我与她的相识是一次偶然:
那是一个宁静的月夜,月光洁白似水,轻轻洒在这片美丽的大地上,似乎在为她轻轻的盖上一层棉被,荞麦花成群生长香瑶成雪,美不胜收。这么宁静的月夜,宁静想起了,白居易的某句诗
月明荞麦花如雪!我轻轻的吟起来。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后方传来“你也喜欢白居易的诗吗?”我看向他,想来这位便是王大爷跟我说的李姑娘吧,我点点头,发现她的眼睛似乎放着一丝光。“嗯嗯,我也是”她的样子很激动,似乎很兴奋,但我却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一股淡淡的忧伤。之后我们的交流频繁了起来
我们每天晚上,都会不约而同的出来走走,又总能在那条清澈乳白的小河边相会,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爱好,文学。我们总是一起谈论着,自己对文学的独特见解,对某个人某篇文章的特别感受。每次总是聊的很开心,分手时,已经过了半夜了。与她的相处,让我感到她是一个很可爱活泼的人。也许,这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因为我的内心却有一股巨大声音在向我说着,她并不快乐,她并不活泼,她的心是暗淡的。这种想法一直萦绕着我,后来开始占据着我。每天清晨我起来活动吟诗的时候,总是能听到那栋小房子里传出几声哀叹,或者一些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极了物体撞到坚硬的东西破碎的声音。因为这个使我彻夜难眠,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我决定去问她了。
有一天晚上我们两个一起坐在河边,一起望向月亮,她的眼睛中富含着一种朦胧的光。她微笑着与我谈着李白的诗,最终,滔滔不绝的说着,而我在一旁默默的倾听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终于等她说完,我开口了,将我这几天的疑惑告诉了她,她微笑着含糊的说了几句,说自己叹息是因为生活上的难事,而乒乒乓乓的声音则是自己做饭时笨手笨脚。而当我继续追问为什么每次做饭都会如此?到底是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她却一直沉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索性不问了。与她一起继续谈谈李白的诗,她的话语还是那么的多,但是我明显的看到他眼中的那种光似乎消失了,而且她说着说着,眼神也不住的四瞟。现在我认定她绝对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今天晚上很奇怪,我们相会后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望着月亮。这时,我忽然感到诗兴大发,用嘴轻轻吟了起来。她在一旁默默的听完,头轻轻的看着地上用一种难以听到的声音,问我“你想成为一名诗人吗?”“向来如此”“您希望出名吗?”“当然了谁不希望自己的诗歌被更多人看到传唱?”她轻轻点点头“那么你认为希望有多大?”我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了一下“火星儿大小”“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呢?明明…明明希望…那么小”这时我温柔的看着她“就算只有火星大小,我也愿意去维护它,毕竟它象征着希望,只要它还在,就有一切可能就代表着我的梦,还有实现的动力,但如果真不去管它,那么,它就将熄灭所以我愿意去用手捧住它,享受它带给我的温暖,毕竟有过这么一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中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我们两个一起哼唱着白居易的那首诗,月光洒在地上,洒下一片银白,蛐蛐优雅的拉着小提琴,为人世间奏上一首美妙的歌。时间飞速流去,我们只好恋恋不舍的分开了。
也不知是怎么的,李姑娘最近搬走了,我在这个小村再也没有了知己。但每天都会转到河边,默默地思寻着希望找到那位熟悉的人,终于有一天我也要搬走了,我的隐居生活就这么结束了,我留下了一部诗集,给它取了一个浪漫的名字:《月光下的白诗》。它带着我对这片土地唯一的眷恋,飞向了远方。
我和李姑娘不见已有十年了,后来听人说才得知她身患有绝症,医生告诉她,痊愈的概率就火星儿那么大。这使她陷入空前的绝望与黑暗当中。她本来是活泼的,却因为绝症变得暴怒无常,终日忧伤。可就在某天晚上过后,她开始乐观面对生活,积极接受治疗,在医院的病魔斗争三载,最终战胜了命运。“那一刻,她肯定很高兴吧。”我对故人说。“当然了我记得她当时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东西”
后来我和李姑娘又见了几次面,之后也常常通信。她嫁给了一个教书先生,现在好像有两个孩子了吧。但她还是喜欢读诗,还是乐观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