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的自述
我是巴基斯坦,一个坐落在南亚次大陆西北部的国度。我的名字在乌尔都语中意为"圣洁的土地",这方土地上流淌着印度河的碧水,孕育着五千年不间断的文明。每当晨曦初现,我都会看见孩子们背着书包走过开满茉莉花的街道,听见清真寺的宣礼声与庙宇的钟声交织成歌。
我的血脉里流淌着多元的色彩。西北部的开伯尔山口曾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商队们带着丝绸与香料穿越群山,在白沙瓦的集市上交换来自长安的瓷器与罗马的玻璃。在拉合尔的老城,莫卧儿王朝留下的巴德沙希清真寺与夏利玛花园依然诉说着往日的辉煌。我的子民们说着乌尔都语、普什图语、俾路支语,就像印度河的支流般各自奔流又最终汇聚。
1947年的那个夏天,我永远记得英国人离开时留下的伤痕。当印度与巴基斯坦在地图上被生生划开,无数家庭不得不背井离乡。我的兄弟们带着《古兰经》与母亲的照片,在月光下徒步穿越边境线。拉合尔火车站的月台上,我见过太多母亲把最后一块馕饼塞进孩子手里,自己却饿着肚子踏上未知的旅程。但正是这些伤痛,让我们更加珍惜和平的来之不易。
1965年的那个秋天,当战火在查谟-克什米尔地区燃起,我与东方的兄弟经历了最艰难的考验。但就像印度河在汛期过后总会回归平静,我们最终在塔什干宣言中放下了武器。记得有位老兵曾对我说:"我们打仗时是敌人,但打完仗还是兄弟。"这种复杂的情感,或许只有我们才能体会。如今每年的国庆日,我都会看到中巴两国的国旗在伊斯兰堡的街道上共同飘扬。
我的朋友中国总是这样称呼我:"巴铁"。这个称呼里包含着比喜马拉雅山更高的情谊。当2008年中国汶川发生地震时,我第一时间调集了全国仅有的两架战略运输机,把帐篷和睡袋送往灾区。2015年也门战乱时,中国的军舰专程绕道亚丁湾,接走了我的公民。这种超越利益的友谊,就像喀喇昆仑公路上的雪松,历经风霜依然挺拔。
现在的我在努力前行。中巴经济走廊的列车正穿过喀喇昆仑山的隧道,瓜达尔港的灯塔照亮了阿拉伯海的海面。我的孩子们在孔子学院学习中文,在科技园区操作着来自中国的数控机床。但我也知道,前方的道路并不平坦——俾路支省的沙漠里仍有不安的沙尘,开伯尔山口偶尔会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每当夜幕降临,我都会站在费萨尔清真寺的广场上眺望星空。那些闪烁的星辰让我想起,五千年前的哈拉帕文明先民也曾仰望同一片天空。历史的长河奔流不息,但只要心中怀有对和平的向往,对友谊的珍视,这片圣洁的土地就永远充满希望。正如印度河畔的凤凰树,即使经历风雨,来年春天依然会绽放出火红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