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中的誓约-杰佣轻文
圣心医院的雾比往常更浓。
奈布·萨贝达蹲在废墟二楼的破窗边,黑色作战服沾满灰尘,右手紧握着军刀,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护腕——那是诺顿昨天刚给他的新护腕。
“心跳声……很近了。”耳机里传来先知伊莱·克拉克冷静的声音,背景音里夹杂着役鸟扑棱翅膀的声响,“东北方向,大概30米。”
奈布的呼吸瞬间屏住。他能听见雾中传来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是杰克的脚步声,像大提琴的最低音,每一步都踩在求生者的心跳上。
“小说家在修大门密码机,我去牵制他。”诺顿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
“收到。”奈布低声回应,目光死死盯着楼下的雾区。突然,一抹猩红的身影从雾中浮现——杰克穿着他标志性的“盛宴伯爵”时装,猩红的礼服外套在雾中像流动的血,右手握着的玫瑰手杖尖端闪着冷光。
他在找我。奈布的心脏猛地一缩。自从上次在月亮河公园,他为了救受伤的艾玛,被杰克的雾刃划伤后背,这位监管者就好像盯上了他,每次游戏都追着他不放,像猫捉老鼠般玩弄猎物。
“砰!”
一声巨响从医院主楼传来,是诺顿将磁铁用力的砸在了窗上。奈布趁机翻身跃出窗外,落在布满玻璃碎片的地面上,军靴踩碎玻璃的声音在寂静的雾中格外刺耳。
“找到你了,亲爱的。”
杰克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奈布猛地回头,看见玫瑰手杖正朝他面门挥来,杖尖的玫瑰花瓣在雾中散落,像一场致命的雨。
奈布侧身翻滚,躲开玫瑰手杖的攻击,军刀在手中转了个圈,划出一道冷光。他知道自己不是杰克的对手——这位监管者不仅移动速度快,还能进入雾隐状态,像个幽灵般难以捉摸。
“跑什么?”杰克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猩红的礼服外套擦过断墙,留下一道残影,“上次在月亮河,你可不是这么胆小的。”
奈布的耳根泛红。他想起那天自己受伤后,杰克非但没有挂他,反而蹲下身,用丝绒手套轻轻擦去他后背的血迹,动作温柔得不像个监管者。“闭嘴!”他怒吼着掷出护腕,钢索缠住对面的栏杆,身体瞬间被拉了过去。
“想逃?”杰克轻笑,身影突然消失在雾中。奈布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知道这是杰克的雾隐技能,立刻转身背靠断墙,军刀横在胸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雾区。
一秒,两秒,三秒……
雾中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声。奈布的手心渗出冷汗,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杰克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猩红的礼服外套将他整个人笼罩。
“抓到你了。”杰克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奈布的耳廓,“这次,还想往哪里跑?”
奈布的身体僵住了。他能感觉到杰克的胸膛贴在他的后背,玫瑰手杖的尖端抵在他的腰侧,却没有刺下去。“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着牙问,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不想干什么。”杰克的指尖划过奈布的喉结,丝绒手套的触感细腻而冰凉,“只是觉得……看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有趣。”
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小说家奥尔菲斯的声音:“大门开了!奈布,诺顿,伊莱,快撤!”
杰克的动作顿了顿。奈布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军刀反手划向杰克的手臂,却被对方轻巧避开。“下次再陪你玩,我的小佣兵。”杰克的身影再次融入雾中,只留下一串低沉的笑声,“记得……给我留个护腕。”
逃出圣心医院后,奈布靠在庄园的长椅上,后背的旧伤隐隐作痛。伊莱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枚羽毛,役鸟落在他的肩膀上,绿宝石般的眼睛盯着奈布,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
“杰克今天……有点奇怪。”伊莱突然开口,役鸟发出一声沙哑的叫,“他明明可以挂你,却放了你。”
奈布的耳根泛红,别过头去:“可能是他大意了。”
“是吗?”诺顿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湖蓝色的勘探员制服沾着灰尘,“我刚才在医院废墟捡到这个。”他把一个银色的小盒子递给奈布,上面刻着精致的荆棘玫瑰花纹——那是杰克的标志。
奈布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银质的护腕扣,上面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像一滴凝固的血。“这是……”
“应该是杰克掉的。”诺顿挑眉,“看来这位监管者对你还挺上心,连护腕扣都准备了。”
奈布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刚才在废墟上,杰克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想起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想起他那句带着戏谑的“下次再陪你玩”。难道……这位冷血的监管者,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别多想了。”奥尔菲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记录刚才的游戏数据,“杰克是庄园里最难捉摸的监管者,他的行为没有逻辑可言。”
奈布沉默了。他握紧手里的护腕扣,银色的金属在掌心留下冰凉的触感。他知道奥尔菲斯说得对,杰克是监管者,他是求生者,他们是天生的敌人。但刚才在雾中,杰克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却像荆棘上开出的玫瑰,在他心底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
几天后的一场游戏,再次将奈布和杰克推向了对立面。
地图还是圣心医院,求生者是奈布、伊莱、诺顿和奥尔菲斯,监管者依旧是杰克。这一次,杰克似乎变得格外“残忍”,开局不到五分钟就挂飞了小说家,紧接着又击倒了正在修机的伊莱。
“奈布,诺顿,你们快走!”伊莱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喘息。——他被杰克挂在了地下室的狂欢之椅上。
“不行,我去救你!”奈布想也没想就冲向地下室,军靴踩在旋转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诺顿想拉住他,却被他挣脱开。
地下室的空气弥漫着血腥和铁锈的味道。杰克背对着楼梯口,猩红的礼服外套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看到奈布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来了。”杰克的声音很轻,玫瑰手杖垂在身侧,没有攻击的意图,“我还以为你会像上次一样,丢下队友逃跑。”
“我不是你。”奈布握紧军刀,一步步逼近,“放了伊莱。”
杰克轻笑,突然举起玫瑰手杖,指向狂欢之椅上的伊莱:“你想救他?可以。”他的目光落在奈布的腰间,“把你上次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还给我。”
奈布的脸瞬间涨红——他知道杰克指的是什么。上次在废墟上,他挣脱时不小心扯掉了杰克礼服上的一枚纽扣,一直藏在口袋里,没舍得还给对方。
“你……”奈布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银色的纽扣,上面刻着和护腕扣一样的荆棘玫瑰花纹,“还给你。”他将纽扣扔向杰克,趁机冲向狂欢之椅,解开了伊莱身上的锁链。
“快走!”奈布推了伊莱一把,自己却转身面对杰克,军刀横在胸前,“我来拖住他!”
伊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转身跑出了地下室。地下室里只剩下奈布和杰克,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奈布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们是敌人,不是吗?”
杰克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逼近。奈布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血腥和玫瑰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突然,杰克伸手,轻轻拂去奈布脸颊的灰尘,动作温柔得不像个监管者。
“因为……”杰克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地下室的风声淹没,“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那场游戏最终以求生者的胜利告终。奈布和诺顿、伊莱逃出了圣心医院,杰克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医院的屋顶,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雾中。
回到庄园后,奈布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那枚他还给杰克的银色纽扣,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
“下次游戏,我在圣心医院的顶楼等你。——J”
奈布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杰克在向他发出邀请,一个跨越监管者与求生者界限的邀请。
几天后的一个雨夜,奈布独自来到圣心医院的顶楼。雨丝打湿了他的作战服,冰冷的风灌进领口,却吹不散他心底的燥热。顶楼的天台空无一人,只有雾中的玫瑰手杖,静静地靠在断墙上。
“你来了。”
杰克的声音从雾中传来。他脱下了猩红的礼服外套,只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大开,露出锁骨处的荆棘纹身。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雨雾中显得格外温柔。
“你到底想干什么?”奈布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对一个监管者产生这样复杂的感情。
杰克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轻轻握住奈布的手。他的手心很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奈布,”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知道我们是敌人,我知道庄园的游戏不会停止。但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他低头,吻住了奈布的唇。雨水混着两人的泪水,在唇齿间蔓延,带着咸涩的味道,却又甜得令人心碎。
“因为我爱你。”
雾中的玫瑰手杖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荆棘缠绕的杖身上,一朵鲜红的玫瑰正在雨中悄然绽放,像一个跨越了阵营与仇恨的誓约,在圣心医院的废墟上,永不凋零。
(镐击大王:偏实向。灵感来源于某四字佛房,还有和亲友一起拍的小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