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的时钟声

林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小屋里。墙壁是旧木板拼的，透着点霉味，唯一的窗户被铁栅栏焊死，阳光只能从缝隙里挤进来，在地上投出几道细瘦的光。

他坐起身，脑子里嗡嗡的——昨晚跟同学在老街区探险，追一只溜进巷子的猫，拐了个弯就晕了过去。现在屋里只有一张掉漆的木桌，桌上摆着个老式座钟，钟摆“滴答、滴答”地晃着，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楚。

“得赶紧出去。”林夏摸了摸口袋，手机没信号，书包也不见了。他走到门边，拧了拧把手，锁死了。正着急时，门外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有人拖着脚步走过来，还伴着断断续续的哼唱：“找呀找，找小孩，找到一个乖小孩……”

林夏吓得往桌底缩了缩。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婆探进头来，她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小朋友，别躲啦，奶奶给你带了糖。”她的声音又哑又慢，像生锈的铁门在摩擦。

林夏没应声，趁她推开门的瞬间，猛地从桌底窜出来，往门外冲。老太婆反应倒快，拐杖“咚”地戳在地上，转身就追：“跑什么呀，留下来陪奶奶嘛！”

门外是条窄窄的走廊，两边堆着旧箱子和破家具。林夏慌不择路，看见尽头有个通往楼下的楼梯，刚要往下跑，却听见老太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急中生智，顺手拽过身边一个摞得老高的纸箱——里面装的全是旧报纸，“哗啦”一声推在地上。

报纸散了一地，老太婆踩上去，脚下一滑，“哎哟”叫了一声，拐杖掉在了地上。林夏趁机冲下楼梯，楼梯尽头是个小院子，院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铁锁。他回头看了眼，老太婆正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嘴里还在念叨：“别跑……”

林夏摸了摸口袋，摸到早上买的水果刀——是妈妈让他带在身上削苹果的。他攥紧刀，用力撬锁，锁芯“咔哒”一声弹开时，身后的脚步声又近了。他推开门，撒腿就往外跑，直到冲进一条热闹的街道，看见路边的便利店，才敢停下来喘气。

回头望时，那座旧房子已经被街道上的人流挡住了。林夏掏出手机，这次有了信号，他赶紧给妈妈打了电话，声音还在发颤，却清楚地知道：刚才的惊险里，是自己的冷静和果断，帮他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