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负责照顾班上的小兔子。"

王老师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在虞小棠头顶。她瞪大眼睛，看了看笼子里毛茸茸的白色团子，又看了看身边同样一脸震惊的周曜

"为什么是我和他？"虞小棠抗议道

"因为你们需要学习如何友好相处。"王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每天早上和下午放学前，记得给小白喂食、清理笼子。"

周曜撇撇嘴，凑近笼子戳了戳兔子的屁股，"它好肥，像个小雪球。"

"别乱戳！"虞小棠一把拍开他的手，"你会吓到它的。"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轻轻抚摸兔子的后背，"小白乖，不要怕。"

周曜翻了个白眼，"它就是个兔子，又不是炸弹。"

"你什么都不懂。"虞小棠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如何照顾你的宠物》，"我昨晚特意让妈妈给我读了这个。兔子很敏感，需要温柔对待。"

"书呆子。"周曜嘟囔着，却忍不住偷瞄那本色彩鲜艳的书

第二天早晨，虞小棠带来一根新鲜的胡萝卜，洗净切成小块。她正要把胡萝卜放进兔笼，周曜突然拦住她

"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青菜叶子，"兔子应该先吃这个！我叔叔养过兔子，他说青菜比胡萝卜好。"

"书上说胡萝卜富含维生素A，对兔子眼睛好。"虞小棠固执地举着自己的胡萝卜

"青菜有纤维，帮助消化！"

"胡萝卜！"

"青菜！"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同时把食物塞进笼子。小白兔嗅了嗅，毫不犹豫地先啃起了青菜。周曜得意地冲虞小棠挑眉，"看吧，我就说——"

话音未落，兔子转向胡萝卜，开始欢快地啃起来。

"它也喜欢我的！"虞小棠胜利地宣布

王老师走过来，忍俊不禁地看着两个较劲的小朋友，"其实兔子两种都需要，你们为什么不合作呢？"

"不要！"两人异口同声

午休时间，虞小棠专注地用橡皮泥捏小企鹅。她已经捏好了圆滚滚的身体和黄色的脚掌，正在做最后的细节调整

"哇，真像！"旁边的女孩赞叹道

虞小棠得意地笑了，正要回答，突然发现自己的橡皮泥颜色不太对劲。原本黑白分明的企鹅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红、蓝、绿等奇怪的颜色，而且正在慢慢扩散融合

"怎么回事？"她惊慌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变成了一只"彩虹怪物"

教室另一头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虞小棠猛地转头，正好捕捉到周曜来不及收回的得意表情和手上残留的颜料痕迹

怒火瞬间烧红了她的脸颊。她噌地站起来，却被王老师叫住："小朋友们，现在是画画时间，请拿出你们的蜡笔。"

虞小棠气呼呼地坐下，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成形。当周曜全神贯注地画他的"超级火箭"时，她悄悄挪到他身后，趁老师不注意，迅速在他的画上添了几笔

"完成！"周曜骄傲地举起画作，却听到全班哄堂大笑。他困惑地低头一看——原本威风凛凛的火箭上多了两只滑稽的兔耳朵，尾部还被画成了卷曲的猪尾巴

"虞！小！棠！"他怒吼着转身，正好对上女孩挑衅的目光

放学时，两位妈妈又一次在幼儿园门口相遇。林教授看着女儿凌乱的辫子和脏兮兮的裙摆，惊讶地问："今天又和周曜吵架了？"

"他先弄坏了我的橡皮泥企鹅！"虞小棠气鼓鼓地说，"所以我给他的火箭画了猪尾巴。"

苏医生听了儿子的"罪状"后，严肃地蹲下来："周曜，向小棠道歉。"

周曜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虞小棠也勉强说了同样的话

"孩子们，周末我们两家一起聚餐怎么样？"林教授突然提议，"我们刚搬来这个小区，就在你们家对面那栋楼。"

"太好了！"苏医生拍手笑道，"正好让两个小家伙多相处。"

虞小棠和周曜同时露出惊恐的表情

周六上午，虞小棠趴在自家客厅的窗台上，望着对面楼栋。她家住在五楼，视野很好，能看到小区中央的花园和远处的城市轮廓。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种图书，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整个房间安静而雅致

"小棠，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周曜家了。"妈妈在厨房喊道

虞小棠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滑下窗台。她穿好鞋子，跟着父母来到对面楼栋的六楼。周曜家的大门上贴着一张手绘的"欢迎来到周家"海报，上面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火箭和恐龙——显然是两个孩子的"杰作"

门一开，热闹的声音就涌了出来。周曜家客厅里摆满了各种运动器材，墙上挂着周爸爸获得的消防比赛奖状和周妈妈医院颁发的锦旗。电视机大声播放着足球比赛，周曜正和父亲在沙发上玩摔跤游戏

"林莉！欢迎欢迎！"周妈妈热情地迎上来，"老周，别玩了，客人来了！"

周爸爸——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把拎起儿子，像夹包裹一样把他带过来，"你好啊小棠，常听我儿子提起你。"

"肯定没说好话。"虞小棠小声嘀咕

大人们很快聊得热火朝天，两个孩子被安排在儿童角"培养感情"。周曜拿出一盒积木，"敢不敢比谁搭得高？"

"幼稚。"虞小棠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拿起了一块积木

比赛以虞小棠的塔楼倒塌告终。她恼火地看着周曜得意洋洋的胜利笑容，突然抓起一块积木扔向他的塔——就像他们在幼儿园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嘿！犯规！"周曜大叫，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塔也被砸塌了一半。

两人开始了一场积木大战，直到周妈妈喊他们吃饭才停战。餐桌上，周曜狼吞虎咽的样子让虞小棠看得目瞪口呆

"你吃饭像只霸王龙。"她忍不住说

"总比你这个慢吞吞的三角龙好。"周曜反击道，嘴里塞满了食物

大人们被逗得哈哈大笑。虞小棠红着脸低头吃饭，却在桌下踢了周曜一脚，对方立刻回敬了一下

周一回到幼儿园，户外活动时间，孩子们被带到游乐区。周曜像猴子一样敏捷地爬上攀登架，居高临下地对虞小棠喊："胆小鬼，不敢上来吧？"

"我才不是胆小鬼！"虞小棠最受不了激将法，立刻开始攀爬。但爬到一半，她往下一看，顿时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我...我下不去了..."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令她意外的是，周曜没有嘲笑她，而是迅速爬下来，站在她下方，"跟着我做。先放右脚，对，那里有个踏板..."

在周曜的指导下，虞小棠一步步安全地回到了地面。脚踏实地的瞬间，她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第一次都这样。"周曜出人意料地说，"下次我教你更简单的路线。"

虞小棠惊讶地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个讨厌的男孩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幼儿园毕业典礼。王老师安排了一个小型表演，每个孩子都要参与。由于"配合默契"的名声在外，虞小棠和周曜被安排一起表演儿歌

"为什么又是和他？"虞小棠哀叹

"因为你们总是最吸引观众。"王老师神秘地笑着说

舞台上，虞小棠紧张地站在周曜旁边。音乐响起，他们开始唱《两只老虎》。唱到一半，周曜突然即兴改词："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就像虞小棠的橡皮泥企鹅！"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笑声。虞小棠涨红了脸，立刻反击："真奇怪——就像周曜的猪尾巴火箭！"

两人在台上你一言我一语，把原本简单的儿歌变成了一场即兴脱口秀。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节目"成了毕业典礼上最受欢迎的部分，家长们笑得前仰后合

表演结束后，周曜意外地递给虞小棠一张皱巴巴的纸，"给你的。"

虞小棠打开一看，是一幅画，画着一只戴着王冠的霸王龙和一只穿着蓬蓬裙的三角龙手拉手站在舞台上

"什么意思？"她困惑地问

周曜耸耸肩，"你不是喜欢恐龙吗？毕业礼物啦。"说完就跑开了，耳尖却红得厉害

虞小棠小心地把画折好放进口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也许，只是也许，和这个男孩上同一所小学不会太糟糕

未完待续（呜呜呜，这篇怎么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