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秋日里的落叶
你提到的“他如此心坠入人间”可能并非原文标题,结合前文推测你指的是《她如星子坠入人间》第4段内容,以下为该部分原文:
当第一片叶子从树上飘落时,我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秋天以它特有的方式宣告着变化——树叶由绿转黄,然后毫无预警地脱离枝干,在空中旋转着落下,最终归于尘土。
林夏的变化是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起初只是偶尔的沉默,然后是更多的心不在焉,最后发展成一种我无法穿透的距离感。她依然微笑,依然和我一起度过许多时光,但那种微笑有时会停留在表面,像是一层薄薄的玻璃,隔开了我们之间的真实接触。
"你还好吗?"我终于在一次我们相对无言的晚餐后问道。餐厅的灯光温暖而柔和,但林夏的眼神却显得异常遥远。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诚实地说,"只是...有时候感觉不太对劲。"她搅动着盘子里几乎没动的意大利面,"就像我站在某个边缘,看着自己的生活,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但她轻轻地抽了回去。"抱歉,"她迅速说道,"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那段时间,林夏开始越来越多地谈论离开——离开这座城市,离开现有的生活,离开...某种她从未明确说明的东西。"我一直觉得,我属于某个别的地方,"她望着窗外流动的车河,声音几乎是自言自语,"不是这里。"
"哪里?"我问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摇摇头,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也许只是一个感觉...一种直觉。"她转向我,勉强笑了笑,"别担心,我还没准备做什么疯狂的事。只是...思考。"
但她的思考似乎越来越深,越来越频繁。我们之间的对话开始充满未说出口的话语和欲言又止的停顿。她常常会突然陷入沉思,眼神变得空洞,仿佛灵魂暂时离开了身体。
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在常去的那家书店偶遇了一场小型诗歌朗诵会。林夏原本兴致勃勃,但当一位诗人开始朗读关于失去和告别的作品时,她的表情突然凝固了。朗诵结束后,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书店,留下我困惑地站在原地。
我追出去时,发现她站在街角,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林夏?"我轻声呼唤。
她转过身来,眼睛红肿。"对不起,"她哽咽着说,"我只是...突然感到非常难过。没有特别的原因。"
我拥抱她,感受她的身体在我怀中微微发抖。"你确定只是'没有特别的原因'吗?"我轻声问道。
她推开我,后退一步,眼神中带着我从未见过的防御性。"你为什么总是想分析一切?"她提高了声音,然后又立刻压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需要独处。"
那天晚上,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我家。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没有出现。电话无人接听,信息只有简短的回复或根本没有,我们之间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时间和空间"成了我们关系的分水岭。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我逐渐明白了那句看似温和的话语背后的含义——它是一种礼貌的告别,一种缓慢的撤退,一种不想直接伤害对方而又不得不保持距离的挣扎。
我尝试过联系她,但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更加冷淡。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她的一封信——不是电子邮件,而是真正的手写信件,这本身就带着某种告别的意味。
"亲爱的陆远,"信的开头这样写道,"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请不要试图找我,因为我知道你会的。我只是...需要重新发现自己,或者至少尝试这样做。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对我来说非常珍贵,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我几乎忘记存在的自己。但有些路必须独自走过,有些问题只有自己才能找到答案。请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或者至少会努力变得更好。谢谢你教会我爱,以及如何真正地看见。永远祝福你的,林夏。"
信的最后没有日期,没有具体的告别,只有一句简单的"保重"。
我拿着那封信,坐在我们曾经无数次共度的咖啡馆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窗外,秋天的叶子继续飘落,一片,又一片,无声无息地归于尘土。
后来我才知道,林夏去了南方的一个小镇,那里有她小时候的回忆。她没有完全切断联系,但我们的交流变得越来越稀少,越来越表面化。我们之间曾经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那种深刻的理解和共鸣,似乎随着秋天的落叶一起飘散了。
有时候,我会想起她说过的话:"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孤岛。"也许我们终究是两座相邻的岛屿,能够在潮水低落时短暂相连,但当潮水上涨时,又不得不回到各自的孤独中。
秋天的风穿过空荡荡的街道,带着落叶和远处桂花的香气。我坐在我们常坐的长椅上,手中握着那片她曾经夹在书页里送给我的枫叶——现在已经干枯脆弱,却依然保持着当年的颜色。
林夏,如果你能听见,我想告诉你:我从未停止思考你,从未停止感受你留下的印记。就像秋天的落叶,虽然离开了树枝,却在地面上铺就了一层美丽的色彩,提醒着人们曾经有过的生机与活力。
有些爱,不会因为分离而消失;有些人,不会因为距离而遗忘。你是我生命中那个特别的秋日,短暂却绚烂,悲伤却美丽。而我,将永远记得你如星子般坠入我平凡生活的那个时刻,以及你教会我的所有关于爱、关于生活、关于自我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