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持刀的引路者

我在一阵冷意里睁开眼，眼前是片灰蒙蒙的荒野，只有一座歪歪扭扭的房子立在中间，像被狂风揉过的纸盒子。房子正中间裂着道缝，左边刷着褪色的“A”，右边是“B”，两个字母边缘都沾着黑褐色的印子，像干涸的血。

“该出发了。”有人在身后说话，我回头看见个穿黑斗篷的人，手里的刀在灰光里闪着冷光，刀刃上甚至还挂着半片枯叶。他没推我，只是转身往房子里走，身后跟着几个和我一样发愣的人——没人知道怎么来的，也没人敢问要去哪。

房子里比外面更冷，墙皮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我们跟着刀光转了几个弯，走廊尽头竟又回到了A、B两个门口。“分两队，”持刀人的声音没起伏，“A队左，B队右。走错的，会死。”

人群瞬间炸了，有人往A队挤，有人往B队躲。我盯着那道裂缝看，突然想往荒野里跑，可胳膊被人拽了一把，等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A队的末尾。没等我挪步，持刀人突然抬手指我：“你，站错了。”

我僵在原地，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刀光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声音贴在我耳边：“走错了，要被杀掉哦。”我盯着刀刃，突然觉得荒谬，脱口而出：“那你杀吧。”

他的刀停在我颈边，几秒钟后，竟收了回去。斗篷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低声嘟囔了句什么，像在说“不对”，又像在说“没到时候”。我看着他转身走向下一个站错队的人，那人的尖叫很快被风吹散，而我还站在原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画着“A”的纸条。

第二章：马山村委的五楼

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老家的土路上，旁边站着朋友。“你总算醒了，”他递来瓶水，“不是说要去马山村委看看吗？他们都说那儿闹鬼。”

我捏着手里的纸条，A字的边缘还在发烫。跟着阿凯往山上走时，我突然开口：“到了三楼，灯会闪，还能听见哭声。”阿凯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们都这么说。”

村委会的楼很旧，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三楼的灯果然在我们上去时开始闪，忽明忽暗的光里，真的传来细碎的哭声。其他人吓得往楼梯口退，我伸手摸了摸墙壁，冰凉的触感很真实。“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说完，转身往四楼走，身后的惊叫声追着我上来。

嗯四楼的风来得突然，窗户明明关着，却有冷风往衣领里灌，哭声混着不知道谁的叫声，在楼道里绕来绕去。阿凯他们扒着楼梯扶手不敢动，我却盯着通往五楼的台阶——那里的灯是暗的，像个黑洞。

“别上去！”有人喊。我没回头，一步一步往上走，五楼的门果然在我靠近时开始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头顶的灯跟着一起闪，亮的时候能看见门上贴着张黄纸，上面画着个和纸条上一样的“A”。

我伸手去推那扇门，指尖刚碰到门板，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刀光——是那个穿黑斗篷的人，他站在四楼的楼梯口，手里的刀指着我：“这次，你没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