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楚璃月站在镜子前，将最后一缕金色长发别到耳后。今天是她二十一岁生日，母亲难得地提出要全家一起庆祝。她轻轻抚摸右臂上那个独特的C形胎记，像一轮黑色的弯月，自小就伴随着她。

"姐，你好了没啊？妈催了三次了。"楚璃雪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简陋的礼物盒，"给你的，生日快乐。"

楚璃月接过礼物，轻轻抱了抱妹妹："谢谢小雪。你最近实验数据整理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就是那个细胞培养总是不稳定..."楚璃雪撇撇嘴，随即眼睛一亮，"对了，哥说今天会早点回来。"

楚璃月微笑点头。在这个家里，只有大哥楚池和两个妹妹是她在乎的。父亲酗酒成性，母亲软弱顺从，整个家几乎全靠楚池一人支撑。

楼下传来母亲的声音："璃月，璃雪，快下来吧，爸爸回来了。"

两姐妹对视一眼，楚璃雪做了个鬼脸："希望他今天没喝醉。"

当她们下楼时，客厅里的气氛明显不对。父亲楚志明罕见地清醒着，身边站着一个陌生女孩。女孩约莫二十岁左右，黑色直发，眉眼间与母亲有几分相似，但眼神中带着楚璃月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这是楚莹莹，"父亲的声音异常清晰，"她是你们的亲妹妹。"

母亲李芸脸色煞白："志明，你在说什么？"

"二十年前你在中心医院生产时，护士抱错了孩子。"楚志明面不改色，"莹莹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而璃雪...是被错抱回来的别人家的孩子。"

楚璃雪踉跄后退一步，楚璃月立刻扶住她，锐利的目光扫过楚莹莹："爸，这种事不能随便开玩笑。有证据吗？"

楚志明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亲子鉴定。芸儿，你还记得当时生完孩子你大出血昏迷了两天吗？就是那时候出的错。"

李芸颤抖着接过文件，眼泪夺眶而出："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楚璃月没有动，她注视着楚莹莹，后者正用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楚璃雪。那一瞬间，楚璃月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女孩在撒谎。

"妈，"楚璃月冷静地说，"这种鉴定很容易造假。我们应该重新做一次，用权威机构。"

"璃月！"父亲突然暴怒，"你什么意思？怀疑我骗自己老婆？"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楚池匆匆赶回。他扫视一圈，目光在楚莹莹身上停留片刻："怎么回事？"

父亲重复了他的故事。楚池皱眉听完，走到楚璃雪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不管鉴定结果如何，璃雪永远是我妹妹。"

楚璃月感激地看了哥哥一眼，然后注意到楚莹莹眼中闪过的嫉恨。当晚的"生日宴"在诡异气氛中结束，楚璃雪几乎没动筷子，而新来的"妹妹"则占据了母亲全部注意力。

深夜，楚璃月辗转难眠。她起身去厨房倒水，经过走廊时，听见楚莹莹在阳台打电话。

"...比想象的顺利...那个蠢女人马上就信了...楚璃月有点麻烦，她好像不信..."声音突然压低，"放心，我会让楚璃雪滚出这个家的..."

楚璃月握紧了水杯，指节发白。她悄悄退回房间，心中已有了决定：无论这个楚莹莹是谁，她绝不会让她伤害自己的妹妹。

第二天清晨，楚璃月早早起床，在楚璃雪书包里塞了一张纸条："放学后直接来大学实验室找我，有重要的事商量。小心楚莹莹。"

她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家再也不一样了。而她必须保护妹妹，哪怕与全家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