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家人
"凌队!西区教学楼有学生被困!"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喊,我抹了把脸上的灰,带着特警队冲进摇晃的废墟。作为全市最年轻的女特警队长,我早已习惯在危险中穿梭,却不知道此刻肚子里正孕育着三个小生命。
那是五月的一个午后,地震的余波还在城市里肆虐。我蹲在坍塌的楼梯间,用液压钳剪开变形的钢筋。突然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我咬着牙没吭声,直到把最后一名学生抱出来才瘫坐在地上。队友林好冲过来扶我,他手上的温度透过作战服传来,我这才想起这个月例假迟迟没来。
"你怀孕了。"医生拿着B超单的时候,我正在给三胞胎女儿办出生证明。林好站在走廊尽头,制服上的警徽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我们谁都没提结婚的事,他只是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带补汤,有时是排骨莲藕,有时是鲫鱼豆腐。
产假只休了一个月我就归队了。那天暴雨倾盆,我们接到线报说毒枭老巢就在城郊废弃工厂。为了麻痹敌人,我故意让姐姐在医院散布我"失踪"的消息。五个月来,我跟着缉毒队穿梭在云南边境的丛林里,宁宁这只退役警犬总爱把脑袋搁在我膝盖上,它灰白的毛发沾满泥浆,却依然能精准嗅出藏毒的集装箱。
"凌云同志,欢迎回家!"当我从改装过的缉毒车下来时,林好举着鲜花站在警局门口。他身后停着三辆婴儿车,里面躺着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宁宁突然从队伍里窜出来,死死咬住我的裤脚不放,训导员尴尬地解释:"它还有一个月退休,说什么都要跟你走。"
我摸着宁宁皱巴巴的耳朵,抬头看见林好单膝跪地,手里举着枚钻戒:"以前总觉得特警不该被家庭牵绊,现在才知道..."他哽咽了一下,"知道你要当妈妈,我才明白什么叫完整的幸福。"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宁宁趴在我脚边打哈欠。突然一阵熟悉的恶心感涌上来,我冲进洗手间干呕。林好举着验孕棒追进来时,我们同时看到了那三条鲜明的红线。
"这次是三个男孩。"我靠在林好肩上笑,窗外宁宁正用爪子扒拉婴儿车的轮子,三个小丫头在车里手舞足蹈。警局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远处传来孩子们咿咿呀呀的学语声,和宁宁偶尔的吠叫交织成一首生活的交响曲。
后来每次执行任务前,我都会摸摸渐渐隆起的腹部。林好总说我太拼,可他知道,当警徽别在胸前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只是父母,更是守护这座城市的钢铁长城。宁宁退休那天,我们全家拍了张特殊的合影——三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三只摇尾巴的警犬,还有两个即将迎来六口之家的特警。
风卷起满地的梧桐叶,我抱着宁宁的旧玩具站在警局门口。林好从后面环住我,我们的影子在阳光下融成一体。远处传来训练的哨声,新来的警犬在操场上撒欢,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写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