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里的旧时光:夏日回忆
初二作文
作者:墨兰残玉
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晃成流动的墨,蝉鸣声从浓绿里滚出来,砸在井台边的青苔上,溅起一整个夏头的热气。
那时候外婆总爱在午后搬藤椅到院子里,蒲扇摇得慢悠悠,像在数漏进叶隙的光斑。我趴在她膝头数她银白的发丝,听她讲“金蝉脱壳”的老话——其实不用讲,墙角那棵树上,总挂着半透明的蝉蜕,指甲轻轻一碰就簌簌掉粉,像谁遗落在夏天的珍珠。
井水是天然的冰箱,玻璃瓶里的橘子汽水浸在井水里,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握在手里能凉到骨头缝里。表哥总爱爬树粘蝉,竹竿顶端裹着黏黏的面筋,他仰着头在树下发困,眼睛却在发亮,像在追逐整个夏天的声音。
傍晚收麦子的人扛着镰刀回来,裤脚粘着麦芒,晒谷厂的石碾子还留着白日的温度,我和伙伴们光着脚在上面跑,凉鞋踢的老远,蝉在草垛里唱的更欢,直到天边烧起橘子色的晚霞,当外婆的唤归声混着蝉鸣飘过来,才恋恋不舍的扑进带着皂角香的怀抱。
暴风雨总爱在蝉鸣最盛时骤降。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劈啪作响,院里的月季被打的低头,蝉却像被淋得更兴奋,声浪裹着湿气翻涌上来,我和表哥挤在屋檐下看着雨帘把远出的田埂泡成模糊的绿,他刚摘来的蝉被关进玻璃罐,此时正扒着罐壁振翅,罐口蒙着的纱布被震的嗡嗡发颤。像要把整个夏天的躁动的果进去
蝉鸣早把旧时光酿成了酒,藏在记忆的深巷里,偶尔被某阵相似的浪声惊醒,一启封,整个夏天的温热与鲜活,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漫过岁月,依旧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