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巷子里的对峙

模拟考成绩出来，何墨的物理竟然及格了。他拿着成绩单在林溪面前晃“看到没？老子也是有天赋的”

林溪笑着点头，心里比自己考了第一还高兴。

麻烦却在这时找上了门。放学路上，几个职高的学生堵住了林溪，为首的黄毛染着绿头发，正是上次被何墨打的那个。

“何墨的小跟班？”绿毛嗤笑一声，“他把我们兄弟打进医院，这笔账总得分摊点吧？”

林溪攥紧书包带，后背抵着冰冷的墙“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绿毛伸手就要抓她的头发，“那就跟我们走一趟，看他来不来救你”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林溪抬头，看见何墨站在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像淬了冰。

“放开她”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让人胆寒的气势。

绿毛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往后退了一步“何墨，你别多管闲事……”

话没说完，就被何墨一拳砸在脸上。少年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动作又快又狠，巷子里很快响起惨叫声和闷响。林溪吓得闭上眼睛，直到听见何墨的声音“没事了”

她睁开眼，看见他手背擦破了皮，渗出血珠。林溪慌忙从书包里翻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他伤口上。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还在发抖。

“路过”何墨别过头，耳朵红了，“以后别走这条巷子”

回去的路上，林溪牵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指尖能摸到他掌心的薄茧。夏夜晚风吹过，带着栀子花的香气，林溪突然想起他上次说“淋惯了雨”，原来不是逞强，是没人给他送伞。

第五章 白衬衫的温度

学校篮球赛决赛那天，林溪被同学拉去看。何墨穿着白色球衣，在球场上奔跑跳跃，汗水顺着脖颈滑进领口，引来场边女生的尖叫。

最后三十秒，他投进个三分球，全场沸腾。林溪看着他转身朝观众席望过来，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嘴角扬起个张扬的笑。

比赛结束后，林溪在球员通道等他。何墨走出来，球衣湿透了，贴在身上。他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自己仰头灌了半瓶，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打得很好”林溪小声说。

“那是”他挑眉，突然凑近，“想不想知道奖励是什么？”

林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往天台跑。夜风很大，吹得两人头发都乱了。何墨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她手里——是颗用锡纸包着的糖，橘子味的。

“我奶奶以前总给我买这个”他挠了挠头，“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林溪剥开糖纸，橘子的甜香在舌尖散开。她看着何墨被风吹红的耳朵，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蝴蝶落过花瓣。

少年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林溪红着脸转身要跑，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他的怀抱带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白衬衫上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林溪，”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夏夜晚风吹过天台，带来远处操场的喧嚣，也带来少年藏了很久的心事。林溪把脸埋在他胸口，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像在说“我也是”。

后来的后来，林溪的单词本里再也没有“abandon”这个词。何墨的成绩单渐渐有了红色的勾，打架的次数越来越少，倒是总在图书馆门口等她放学。

有人问起何墨怎么变了，他总是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看着不远处认真看书的林溪，嘴角扬起个温柔的笑“被白开水泡软了呗”

而林溪知道，不是泡软了，是有人把坚硬外壳下的柔软，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像守护着一颗易碎的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