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日后，苏晚卿正在画坊里修补被弄坏的画稿。她熬了两个通宵，眼睛里布满血丝，指尖的伤口还没好，沾了墨汁后更显狰狞。

“苏丫头，有人找”老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那天的男人。

苏晚卿手里的笔顿了顿，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小的黑点。她站起身，低着头不说话。

“沈先生想找幅画，我想着你最近进步大，让你帮忙参谋参谋”老板笑得一脸谄媚。

沈聿珩的目光扫过她冻裂的指尖，落在桌上那幅修补好的画稿上。画上是月夜寒梅，笔触细腻，只是补过的地方终究有些生硬。他拿起画稿：“这幅不错，多少钱？”

“沈先生喜欢，送您便是”老板连忙说。

“规矩不能破。”沈聿珩放下两张银元，“另外，我想请苏小姐帮我画幅肖像”

苏晚卿猛地抬头：“我不行”

“我觉得你行”沈聿珩看着她，“明天下午三点，我派车来接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老板在一旁喜笑颜开：“苏丫头，这可是天大的机会！沈先生是谁？那是北平城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跟他搭上关系，你以后……”

苏晚卿没听进去，只觉得那两张银元烫得厉害。她拿起那张被买下的画稿，看着上面补过的痕迹，突然觉得眼睛发酸。